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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雨半生飘遥结局-半生风雨,一世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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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生风雨,一世诗情》用笔沉稳,遣词造句鲜活灵动,温润隽永,读后受益匪浅。

半生风雨,一世诗情

  我一点一点地沉浸在他用毕生心智铺陈的世界里。在这个冬天,我坐在书房,窗外阳光洒落进来,有一种暖世里醺然忘我的感觉。背对着阳光读他的《滨河庐词抄》和他的《话说红楼》,仿佛有淡淡笑意在书页间、也在他的脸上洇染而出,却又分明有泪从字里行间泛溢悬垂,一如想象中他苍老却依然清澈的眼眸里泪光在闪烁。半生遭际,雨打漂萍,最是难堪,十载梦流离。他的一生写尽了沧桑人世,他却将这沧桑当作满砚浓墨,蘸着沧桑书写,和着血泪吟唱,固执地坚守他内心永不消逝的文学梦。2002年他辞世仙去,距今已七载有余。离世前他给自己留下这样的词句:“人间多少悲欢,华筵荒冢,一任去,短歌长恸。”

  如今读这样的句子,又岂止辛酸二字!先生可曾料到,在他身后,许多如我这般的写字人、有幸读其短歌而长恸者,都将铭记先生的名字:郭珍仁。

  一、郭家少年初长成,残雨零风人寂寞

  虞美人·感怀

  此生几度圆圆月,命里多磨折。少时意气似春风,涉世无缘事事总成空。庭阶星落飞花雨,又得伤情句。几番失意历蹉跎,造得新词却比别家多。

  ——摘自郭珍仁《滨河庐词抄》

  这一生,郭珍仁是在艰难重压下度过的,即便还在母亲腹中,郭家这只动荡不宁的小舟就已把缆绳维系在他的身上。

  1924年的繁昌荻港,水码头的热闹繁盛里有自由的空气,也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混乱。荻港街头旗幌飘展,店铺毗连,这其中就有郭字号的酱园和油坊。郭家曾是荻港的大家族,传下的两支脉系又称上关峪(音)和下关峪(音)。上关峪人丁稀少,郭珍仁的父亲是独子单传,这位郭家少爷仁侠豪爽,凭借祖上的产业仗义疏财,远乡近邻颇多敬仰。然而,突然袭击的伤寒夺去了他英姿蓬勃的生命。当时,他的妻子陈益美正身怀六甲,她拖着一日比一日沉重的身体,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艰难打理商铺,此外,还要时刻提防下关峪人对她家产的觊觎。

  遗腹子成了陈益美的全部希望。下关峪有人言之凿凿:如果陈益美生下的还是女儿,那么,所有家产将由下关峪人接管,因为女儿没有继承权。陈益美在焦灼担忧中苦苦煎熬,为了不至于被郭家赶出家门,她悄悄去往铜陵县陈丰圩的娘家走了一遭,历尽千辛找到一个男婴,以备产下女婴时偷梁换柱。也许是突遭的变故让上天也暗自垂怜,1924年6月的一天,陈益美分娩,一声嘹亮的男孩啼哭驱走了她心头积压许久的委屈和惧怕,这个男孩的降生,挽救了一个濒临倾覆的家,也扭转了家人、乃至上关峪的命运。他像是上天赐予的孩子,弥足珍贵,又仁爱善良,因此,他便有了“珍仁”这个名字。

  少年的郭珍仁显露出聪慧的才华。在母亲陈益美的安排下,他和两个姐姐先后入私塾读书,对文字的敏感激活了他心底那些灵性的艺术之芽,他痴迷于文字营造的意境,在古诗词之美中汲甘饮露放旷流连。但是,偏偏命途多舛世事无常,厄运接踵而至。先是刚刚出嫁的大姐不幸罹难,随后正在芜湖蒲草塘务实女子中学就读的二姐胃病夭折,再然后,日寇侵华,中华大地水深火热。

  为躲避日军杀伐,郭珍仁与母亲开始频繁的“跑反”。暂居青阳后,他考入陵阳师范就读,却因日军的侵犯再次被迫辍学。时事的凄风苦雨让年少的郭珍仁饱尝了艰辛困顿,他像一叶小小漂萍,在寂寞浮世中屡遭风吹雨打,内心那颗不屈的种子却在挫折中早早地生根发芽。

  1940年,16岁的郭珍仁开始用笔名“斐文”和“非文”在《皖报》《宣报》《中学生》杂志等报刊发表历史小说散文诗歌,把满腔的恨与爱交由文字去宣泄。他在小说《除夕》中再现岳飞遇害风波亭,在《血的榴花》中描写文天祥的慷慨就义,在《朝歌》中讽刺商纣王的昏聩亡国,这些作品虽然曲折隐讳,却运笔如刀,锋芒毕露,他希望在文字中实现“仰望长虹,意气恢弘”的报国理想。

  然而,此时他所有的梦想都只是少年意气,多年后他在词中写道:“人生际遇自难同,改了初衷,且理诗笼。”抗战结束,怀着一腔热血立志振兴家邦的郭珍仁在荻港国民小学当了一名教员,解放后又凭借声名鹊起的文学才华调到县文教科任创作员,但在随后到来的“反右运动”中,他没能逃脱厄运的追随,堕入此生不堪回首也最难忘却的人间牢笼。

  二、此生多少崎岖路,半世悲欢入梦魂

  清平乐

  成天郁郁,心事凭谁说。陋室风寒天又雪,长夜冷如冰窟。烛流红泪三更,凄凉悟彻今生,窗外一轮寒月,遥遥伴我伶仃。

  ——摘自郭珍仁《滨河庐词抄》

  郭珍仁的儿子郭安至今仍然记得,1957年他和母亲远远送别“右派”父亲去劳教的辛酸一幕。那时,郭珍仁刚刚接到一纸拟将他调入芜湖地区从事文字工作的通知,他正沉浸在能去更大舞台展露才华的喜悦中,然而“共产风”、“浮夸风”却瘟疫一样开始蔓延,喜讯转眼间变成了厄讯。为完成上级核定的“右派”指标,加上郭珍仁的才思和上调机遇引来一些无良之人“妒风愁雨更翻送,”于是这个指标便无端“适时”地落在了郭珍仁头上。那一年对郭家来说不啻于如坠冰窟,妻子戴守珍领着年幼的儿女,早早地赶到县城,送别郭珍仁去往歙县“新生农场”劳教。迫于威严紧张的政治高压,他们只能站在街角一侧远远观望。呈现在戴守珍眼前的那一幕让她的心都快揪碎了。在一辆破旧的长途汽车前,一干“人犯”被一条粗长的绳索扭麻花般链成了一串,郭珍仁就夹在这群人中,面目灰暗,机械麻木,在押解人员的呼喝声中,步履艰难地登上车,一路颠簸着被带往崎岖不平生死难料的迷茫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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