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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故事,故事与传说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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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段正渠油画艺术概述

  段正渠是一位当代中国油画界中独树一帜的艺术家,他借由农村题材展开想象,并用执着的画笔去传达农民所象征的精神内涵。段正渠油画作品中所洋溢的人文关怀,不单是对劳动者生存状态的描绘,对他们品质本性的颂扬,更多的是对文化积淀的自觉和生命意义的揣摩。

  1987年,段正渠的油画作品《山歌》在首届中国油画展中引起人们的关注,画中如卢奥表现手法的陕北汉子引颈高歌,痛快地高喊出了段正渠的内心和情绪。接着在1989年举办的第七届全国美展中以油画作品《红崖圪岔山曲曲》一举获得铜奖。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又陆续创作出了《东方红》《亲嘴》《走西口》《黄河鲤鱼》等表现陕北乡村生活的艺术作品。段正渠粗犷奔放而多情的艺术风格自此确立并成为中国当代画坛特殊的文化景观。1994年之后他尝试创作思维的摆渡,创作出了《英雄远去》《七月黄河》等充满着英雄主义情怀的艺术作品,但不久他又怀疑和不满。生活经历的影响使他无法割舍的东西就是土地和农民,以及对崇高和英雄主义的迷恋,所以之后他又回归到了前者,可能是随岁月而行他体会到平凡中蕴藏的精神性的崇高和伟大才更能打动人心。随着心智的增长和阅历的沉淀,段正渠的作品愈加内敛而智慧,以小孩为题材的系列作品透露出成熟之后的自在天性,《黄河传说》系列穿透地域与时间的历史时空,闪烁着精神回归后的智慧光芒。

  二 段正渠油画艺术的特征及成因

  段正渠绘画同农村有关,确切的说就是他是为绘画而存在的,而他的绘画是他河南乡村生活情愫在陕北大地之上的共鸣和宣泄,正如他自己所说:对于河南生活的熟悉反而不易去放手表现,而来到陕北后那种新鲜而同质且更为纯粹的气息使他感受极强,触发了他对中原生活的回忆和体悟。他的艺术创作离不开他赖以生存的环境,艺术的发生和发展同样也是。丹纳在《艺术哲学》中就将艺术的产生归为“自然气候”和“精神气候”发生作用的结果,他以橘树的生长、繁殖为例来说明艺术和环境的关系,来举证环境对艺术的作用。艺术的根和它的枝,总能从这生存状态之中吸收到水分、空气、阳光、雨露,伸展着触须、枝叶、蓓蕾花朵,以不断繁荣和发展自己的生命。

  艺术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和特殊的精神生产形态。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艺术来源于生活,是生活在人头脑中的反映。艺术家生存在他们永远也无法摆脱而且不能摆脱的现实生活之中,是一切社会存在的参与者和承担者,这一切如同空气和水一般平常而且重要。地理环境、历史传承、社会生活、文化习俗等都在本是天性敏感、情感丰富的艺术家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艺术家是在这样的一定因素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对他们思想性格的形成起着最基础的、潜在的、永久性的影响作用,这痕迹从古今中外一些艺术家的传记和艺术作品中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作为具有运用和掌握某一具体艺术种类专业技能和技法的他,又能将这一切加以选择和加工,伴随着蕴藏在他心底的无限情感一泻而出地表达出来。这是作为艺术创作主体的艺术家对环境的一种认知,认知过程就是艺术创作的过程,艺术作品就是这种认知过程的结果和物化形态。

  段正渠生于河南长于河南,中原的土地孕育着他,黄河的泥水滋养着他,中原的风雨砺炼着他。中原开阔的土地上卷裹着深厚久远的历史气息,弥漫着中原淳朴的民风,浸透着河南人民勤劳的汗水……这一切都贴近他的皮肤渗入他的毛孔,已深深地融入他的血脉之中,伴随着具有中原基因的血液流淌开来,进入他们的每一处神经。当段正渠走进陕北大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或是一个小孩同他擦肩而过,他们那一张张质朴无华的脸庞无时不在唤起着他对中原种种的记忆,那里干燥硬结的黄土高原、激流奔腾的粘稠黄河和生存于此的人们乐观而坚强的生存境况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与他内心原本情感中的某些部分相重叠、契合,一个个连接他血脉与通往他心灵底部情感堆积处的灵感不断闪现,促使着他在其画面中极力地去表现。他激情笔触挥洒出的是陕北大地和陕北农民,渗透其中的却是他那血脉之中流淌开来的、内在心灵深处积蓄已久的中原情愫,寄予的更是对生命意义的体悟。

  三 段正渠油画艺术中的“故事与传说”

  段正渠的油画艺术就是对他曾经生存经历的反映,是他对所感官到的生存境况的一种认知。他的油画艺术的内容虽然是乡土题材,实际上乡土题材更像是一种托辞和载体,是一种精神性的寓意和象征。如果跟随段正渠的艺术历程,特别是2012年4月底5月初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美术馆举办的三十年回顾展――“故事与传说”中,我们可以清晰地发觉段正渠的创作成长历程,就是从本然的乡土题材表现到后来追求精神性层面显现的过渡转变过程。他前期艺术作品带有强烈的叙述性和情节性,讲述着乡村的人和事,传达对乡村日常生活的体味,故事感极强。在他艺术语言不断锤炼和艺术思维不断成熟的过程中,后期作品里故事性中蕴含和散发出的精神性气质慢慢突显出来,不仅画面因精神性而更觉鲜活,而且画意也大大提升。

  1 叙述性阶段

  段正渠前期以人物为主体的系列油画艺术作品,描绘着人们的平凡生活,浓郁的情感色彩直振人心。《东方红》中血红的天空里,身穿羊毛坎肩头扎白毛巾的老汉扯着喉咙高唱,额上的青筋暴如蚯蚓,面色憋涨成紫红,那声音响彻天空、直入云霄。“信天游”的回响刺破画面直透我们的内心深处,那是他们苦苦劳作一天之后的宣泄,那是他们偶尔欢愉的表露和面对生活乐观、自娱的简单方式。流经黄土高坡和腹地平原的母亲河――黄河是黄土儿女共同的牵挂和情感寄托,同饮一江水的段正渠看到陕北大地上涌动的黄河激起他以此为题材挥洒出一系列的艺术作品。《黄河船夫》中强健的汉子顶天立地充满了整个画面,结实的身躯、粗壮的四肢、在倾斜的姿态和构图中力显抗争的顽强精神,拙涩激昂的笔触充满了英雄主义的悲壮,形成了某种宿命观的悲鸣与咏叹。《七月黄河》中的人则变得异常渺小,根本不可能看出人物表情和内心所传达出的信息,不易辨识的人群和船已经化为了一体,孤弱而恐惧的挣扎于浑重的惊涛骇浪之中,就像人们在苦难的历史中辨不出方向,只能无助却必须坚强地应对每一次波涛,表达出艺术家对人类生存意义的忧患与思考。 段正渠使用具象的艺术语言就是为了更为直观地描述陕北大地上人们的生活故事,但却采用表现主义的手法,用粗犷奔放的笔墨,浓重沉着的色彩,夸张的人物形象,使得表现出的陕北大地的苍凉、悲壮和陕北农民的坚韧、顽强更具力度,震人心肺。段正渠的油画艺术对卢奥绘画语言的学习和借鉴是非常适合表现他的绘画审美创造心理及题材。他用厚重的黑色、粗大的轮廓线限定画面的形式和结构,如泥土般饱满的色彩和粗粗拉拉的肌理效果描绘出陕北黄土的厚重和生存于此的人们的朴实,弥漫出浓浓的乡土味道,呐喊出他所领悟出的与内心遥遥呼应的苍凉与坚忍。

  2 过渡阶段

  现实的生存状态和少年时“演义”“传奇”里读到的英雄故事,又给段正渠的心理带来这样的状态,他在《英雄远去》这一系列的油画艺术作品中展现出来。现实生存状态的日益世俗,使得段正渠感受到那质朴、纯净、苍凉的“土气”的弥足珍贵,“平凡依然存在,英雄却已远去”,让我们更加哀伤地怀念过去存在现在已沉寂和被我们遗忘的英雄,“我们需要英雄的指引”。我们可以感觉到段正渠已开始着力从心神体验中深层次地寻找适合精神性表达的方式。此时,段正渠对表现主义、新表现主义绘画语言有所研究,作品中平面图式进入人们的视觉,黑色的笔触被折断、打散,时而淋漓畅快,时而呜咽打结,每一笔都像是在诉说。画面已经没有太明显的物象,点、线、面组合成了万物,纵横交错的分割着画面,但黑和褐色、赭石、土黄等在作品中仍占着统治的地位。画风较以前松动,但情感却更加悲怆。

  3 精神性阶段

  但凡优秀的艺术家都视自己为艺海深处一叶不断寻找光亮的小舟,体悟和挖掘物象的精神性内涵特质,与内在身心和修养不断升华相契合是艺术家的必定选择和追求,即基于外部因素与自身内在条件融合而成的艺术家主体意识的积累和建立过程,主体意识的牢固树立是艺术家进入创作状态时必获的自信,使得艺术家创作自如且充分和鲜明。段正渠正是这样的诉求并在不间断的努力寻找,建构出更为契合他创作主题和形式的主体意识。段正渠选择更加侧重表现自然之境中人的原始而本真的天性,在油画《大鱼》《黄河传说》等系列的作品中那活脱脱的挣扎或被捕获的鲤鱼是如此的沉重、硕大,捕获鲤鱼的簇拥人群如原始族群般如此虔诚,夜空中射出的道道光柱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氛,这一幕幕的画面在黑色与深褐色的基调下烘托出一种穿透生生不息的历史延续而出的厚重感,俨然浓缩凝聚了黄河流域那所有传奇的历史记忆,是源于古老传说和想象的精神性演绎。在他近期的作品《发面》《手机》《星空》中,卢奥作品的影子更是淡化得已无踪影,画面趋向沉静、单纯和细腻,将水天中先生曾经对段正渠画作的评价――“拈出生命的呼吸”和“中国艺术创作中元气、意象和意境的综合”用在此甚为合适。当段正渠绘画中的精神性如传说般神秘而熟悉时,其所指涉的生命价值和意义则更为开阔、包容和普遍。

  在这一阶段,段正渠将自己历经长久积淀而成的深刻领悟、广泛修养和丰富实践三者融汇凝聚,形成独立、自由的主体意识,使其得到了最大的彰显。他对艺术创作的作用、价值及意义等有了更高级的觉悟,对自己作为创作主体的角色在整个艺术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把自己在艺术创作中的主宰地位给予了确认和肯定。艺术家主体意识的强弱会直接影响到艺术创作,自觉而强烈的主体意识往往使美术家在创作中处于主动位置而尽情地挥洒自己真实的内心情感,完满地展露出自己的艺术才华。所以,我们看到了现在真诚、自然的段正渠及其充盈着精神性意味的艺术作品。

  四 结语

  腾守尧在《审美心理描述》一书中将艺术对意义的把握分为对“基本的意义的把握”“对习俗意义的把握”和“对内在意义的把握”三个阶段。段正渠对绘画意义的把握也经历了这三个阶段,80年代初期作品中对客观对象形象、色彩的基本刻画,这是艺术家技术积累的必经阶段;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中期呈现出的是故事性到精神性的过度,这一时期段正渠的作品被归为乡土油画还算恰当,但不是“风情”乡土油画就事论事的直白和肤浅叙述,是在客观物象描绘的基础之上对内在意义表现和对精神性的追求;90年代后期至今,段正渠的作品可以说已经超越或升华了乡土油画,他对事物深层意义的揭示和表达更是趋于深入、细腻和内敛,显示了故事与传说,即是叙述感和精神性的不同。故事作为载体承载着黄土地上代代相传的古老传说,而精神性却是传说的本质,是千百年文化积淀的血脉,滋养着质朴、坚韧的黄土儿女。故事的题材内容可以不断地充实或是改变,故事的叙述手法可以丰富和多样,但精神性则将永恒且持久传承。段正渠就力图在画面中传达他自身对文化或是生命的精神性内涵的体味和感悟,并用褪去直接与外漏后沉淀和净化而出的绘画语言自觉地承担起将其传承下去的义务和责任,他的作品像是不经意间的口吐莲花,在浓重、朴实的画布之上闪现着雅致的大师级智慧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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