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稿

贾平凹短篇小说|以牛村长梦灭记为题的虚构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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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庆云在当上村长之后,整天是在村里转悠,有时间就打听人家的家事,不管谁家办喜事都得请他,不管谁家有大小事物都得给他送礼,否则不是给你小鞋穿就是找你的茬,让你得不到安宁,让你的日子过得不舒服。久而久之也就得了牛村长这个大号了。

  在我们村,牛村长可以说是很牛的,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自己的哥哥弟弟们也不放在眼里,记得有一次就当着几个弟弟的面当场奚落他的哥哥:“说他哥哥没有出息,每次坐车都得自己陶钱,而且只能坐公交车,而他坐车从来不出钱,只要一声吆喝,名牌小轿车就排着队来,你下次坐车要不要我这个弟弟给你叫”。他哥哥当场就回敬他道:“不出钱的车你就自己坐好了,我自己出了钱,坐着安全,放心”。说的牛村长无言以对。还有一次兄弟几个在一起聚会,牛村长又当着哥哥弟弟们吹嘘道:“说道有钱,兄弟几个算起了,谁有我有钱,只怕你们哥几个的所有钱加起来都不及我的零头。”他的大哥当场也回敬道:“我们自己的钱来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是靠自己的劳动赚的,吃起来心安,用起来踏实,而你的钱是群众的钱,是昧心钱,晚上睡觉你就不怕鬼敲门,走夜路小心碰到鬼。”在言词上,牛村长始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对于牛村长来说,美中不足的是老婆的腿老是被人家私下议论,说是走路一弯一弯的。还有二个儿子老是丢他的脸,家里什么都不缺少,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就喜欢小偷小摸的,而且经常偷自己家的钱,虽然牛村长下死命的打也是无济于事。

  再后来,牛村长单靠村民找他办事情送的一点点贿赂也远远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了,于是就把眼睛瞄上外来单位的征用土地上。

  90年代初期,各地区纷纷进入建房高潮时期,我们这里也不例外,无论是机关事业单位还是厂矿单位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扩充自己单位的地盘。在征用土地上不仅仅是机关事业单位纷纷而上,厂矿单位也不甘示弱,总之,到处都在占用土地,而那些处于城边村的村子的也就自然而然成为土地征用的对象了。

  别的村组长是把群众的利益排在第一位,为了尽量避开自己村的土地被征用而据理力争,实在不行的话就是在价钱上不肯让步,因为土地被征用了不仅仅是让自己村的村民永远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且也是在透支子孙后代的财富,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连祖宗三代都要遭人唾骂的。而牛村长根本不理会这些,因为他不信因果报应,所以是希望别人来征占土地,即便人家不来征用自己村的土地,他也是千方百计去找那些想征用土地的单位,并且在价钱上是一让再让,最后是土地卖的比人家的小菜卖的还要贱。当有群众在大会上提出土地被征用以后农民靠什么生活的问题以后,牛村长就瞪着一双牛眼道:“我说你们就是不会享受,坐在家里不用遭受风吹雨淋,现巴巴的拿着卖土地的钱吃吃喝喝、打打牌、玩玩麻将不爱,一定要做苦死鬼,你看看你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个只知道整天去田地里死做,风吹日晒的不说,都把自己变成红土果了。”

  其实牛村长去找那些单位来征用自己村的土地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在单位来征用土地的土地费一再降价和是有目的,在征用土地的过程中,他不仅仅可以分一些好处,也可以利用征土地拉关系,再就是讨好上边的领导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更大的愿望是把自己的老婆以及自己的亲戚塞进一些当时大家都认为效益比较好的印刷厂,最后终于以少算面积平方数让自己的老婆转了人事关系进入了一个当时大家认为效益比较的印刷厂。俗话说:“人有小九九,天有大算盘”。只怕他做连梦都没有想到会因为自己在会场上说了一句话不该说的话而让自己下了台,那是足以爆发整个会场的话,那是一句引发众怒的话,更糟糕的是那天的会场是有居然有县镇的一众干部在场,任凭他怎么牛,也不能容忍他在会场上教唆群众去做贼做、卖淫、贩毒等违反法律的事情啊。

  下台以后的牛村长在几番梦想再次当上村民小组长未果的前提下,就去找了那个当时效益比较好的厂的厂长,在他的一番的死缠硬磨下,终于在那个厂得到了一份临时工工作。可惜也是好景不长,在由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同时,企业单位纷纷改制,那个大家认为效益比较好的厂也不例外,而原来的厂长又到了退休的年龄,俗话说:“新官不理旧事”新上任的厂长当然不会买他的账了,因此不仅他这个临时工被清退了,老婆也是因单位的改制而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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