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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红楼梦中人物的理解:红楼梦中人物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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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宝玉是《红楼梦》里的主人公,他真诚、善良待人亲切。虽然在贾府中受贾母的溺爱,但他从来都与封建主流意识形态格格不入,甚至对那些“经济仕途”深恶痛绝,他单纯、天真如孩童,这并不是说他真的是“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因为大智若愚,他只不过对世态人情,科举取士都看透了。这些表面上的事业,不过是一些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封建腐朽贵族为了掩饰其罪恶的本质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比如并没有通过科举作官的贾政,庸碌无能,对国家百姓没有什么贡献,最后在封建官僚的相互倾轧中成为斗争的牺牲品,直接导致了贾府的衰败。而靠科举取士作官的贾雨村,为了攀附权贵,昧着良心徇私枉法,最后也和贾政一样,避免不了革职罢官。而“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的宝玉,却保持着一颗“童心”,在封建主流儒家思想变得日益腐朽、反动的时代,是具有不同寻常的进步意义的。这实质上是在媚俗的境遇中,坚持自我天性中的纯真善良,拒斥随波逐流,不为虚荣和名利所动,保持良好的品行和本性。

  宝玉“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是他不媚俗的又一表现,媚俗就要追随大众,人人同一,不能有自己的性格,行为也不能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个体放弃他独有的个性,完全承袭文化模式所给予他的那种人格,变得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变得和他人期望的一样,以虚假的需求代替了真实的需要,以“我们”掩盖真实的“自我”。宝钗、袭人等就被当时的封建主流儒家思想规训成了没有自我,没有独特个性的人,他们由“我”而被异化成了“我们”,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人和人之间本质的区别,个性被共性所掩盖,她们共同遵守着“集体自欺”的法则,彼此看起来很要好,其实相互利用,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而暂时站到同一阵营,也站到更大的阵营——媚俗的大军之中。对这些人,宝玉只有鄙视而已,虽然她们和她表面上相处的很和谐,实质上却越来越疏远。

  二、

  史湘云本来在媚俗与反媚俗之间徘徊,宝玉对她也曾另眼相看,但是她可能太单纯了,不知不觉被宝钗和袭人等人所拉拢,也差点成为媚俗的鼓吹者,比如书中写道她笑着说道:“还是这个性,改不了,如今大了,你就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会会这些为官作官的,谈请谈请那些仕途经济,也好将来应酬事务,日后也有个正经朋友,让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出些什么味。”她本性淳朴、善良,天真,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在鼓吹媚俗,也可能是因为宝钗、袭人等人的影响,让她不自觉的和他们说一样的话,她的本性可以说是天真无邪。正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宝钗和袭人所蒙蔽。

  在表面看来“至贤至善”的两个人,她怎么能想到他们虚伪、狡猾的本质呢,所以她虽然这么说,并非是她的心里话,只不过是她心直口快,真心关心宝玉的表现,所以她和宝钗、袭人这些媚俗的真正鼓吹者还是有区别的,但即使如此,也让宝玉大觉逆耳,对他来说任何的媚俗言语和行为都是可憎的,所以他道:“姑娘请到别的屋里做罢,我这里仔细腌了你这样知经济的人!”明确的表现了拒绝媚俗的态度。

  在反对媚俗的问题上,他和黛玉是最坚决的,最彻底的,所以在大观园里,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知己,正是黛玉从不媚俗,所以在大观园里人缘不好,因为她表现的是真实的自我,丝毫没有虚伪和做作,从不为了讨好别人而曲意奉承,对媚俗加以嘲笑和讽刺,正如宝玉所说:“林姑娘从未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他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他生分了。”

  在宝玉的心中,黛玉的地位之所以与宝钗、袭人等不同,除了在他们初次相见之时,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如黛玉见到宝玉:“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宝玉也说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这段描写,既肯定了他们的“心有灵犀”,也照应了“木石前盟”。但是他们这时对对方的印象只是处于一种依赖先天的直觉的直观的感觉。而真正让他们相互理解,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书中写道:“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又惊又喜,又悲又叹,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正是两个人在思想上都是站在拒绝媚俗的一边,所以即使也有一些猜忌和不合,也都不是根本上的分歧与对立。

  而宝钗、袭人则不同,他们从根本上是站在两个阵营中的,他们以主流自居,对宝玉时时进行意识上的灌输,总是想把他从反抗媚俗的边缘立场拉入主流大众之中,湘云由于单纯和轻信,也附和着他们对宝玉灌输经济仕途的言论,完全是无心的,其实她虽然没有明确的主流与边缘,媚俗与反媚俗的观念和意识,但是她往往从真诚出发,所以行动和语言自然的有表现出抗拒媚俗的倾向,如书中写道宝玉和湘云一起吃烤鹿肉,诗社里的人来找他们,“那边宝钗黛玉看惯平素卡年惯了不以为异,宝琴等及李婶深为罕事。”

  在湘云的鼓动下,除了黛玉也都一起吃了起来。她说道:“你知道什么!‘真名士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这句话是对着黛玉,“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但是这也不能说黛玉假清高,而是间接讽刺了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为了清高而故意表现出的与众不同,其实这也是一种媚俗,当附庸风雅的人为了表现自己的不俗而欣赏和品评高雅的艺术时,那么本来高雅的艺术就渐渐的被变为“时尚”或“流行”的东西,原来的边缘成了主流。所以,有时媚俗也以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出现,但是这些故意标新立异的人,和真正的反媚俗的人是有区别的,前者的媚俗特征并未消失,那就是“虚假”和“做作”。

  三、

  在大观园里,有一个妙玉,可以视为这种媚俗的典型,妙玉的诗与黛玉和湘云不相上下,似乎更带一种超凡的意境,在听黛玉抚琴时,能从琴音中听出喜怒哀乐,而且对茶道也颇有见地。但是既然是清高,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呢,似乎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显示,“我超凡脱俗”,我比别人清高。就连一向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饿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气逼人”的宝玉,也认为妙玉“他为人孤僻,不合时宜,万人不入他的目。”

  虽然宝玉认为那些整日讲“经济仕途”,“随时从分的人很庸俗但是对妙玉,他也感到了“不合时宜”,如果说宝钗、袭人表现出没有任何的个性,与“众”同一,完全站在主流的阵营之中,那么妙玉就太个性明显了,因为觉得她“孤僻”的不是一般媚俗的大众,而是“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的宝玉,可见妙玉的这种清高,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她给宝玉拜贴上写着“槛外人”,宝玉看完,直跳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槛外人是什么意思,因此不知道回帖怎么写。我们可以看出妙玉故弄玄虚和矫揉造作。这不是故意表现与众不同,让别人感到高深莫测么,后来要不是遇见与妙玉做过十年邻居的邢岫烟,给他揭开谜团,还不知道怎么回贴呢。

  刘姥姥到妙玉的拢翠庵吃茶,妙玉为了表现自己“清高”,让把刘姥姥吃过茶的茶杯搁在外头,宝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但是他以为别人着想的角度出发,让妙玉把茶杯送给刘姥姥,因为他虽然长在贵族官宦家庭里,也知道普通百姓的贫困。由此,可以看出两人的不同,媚俗的人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而反抗媚俗的人却都有一种对话和理解的人本精神。妙玉答应把杯子给刘姥姥,还是因为“这也罢了,幸而那杯子我没吃过的,若是我吃过的,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他。”总之她是以一种与众不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自居。

  宝玉说叫几个小幺儿来给她洗地,她竟然高兴起来,而且没忘嘱咐“只搁在山门外头墙根下,别进来。”她言行举止总是透露出一种自我陶醉的样子,好像世界上的人都很俗,就她一个高标傲世,见识非凡,但无论怎么说她这话总自我表现,既刻意又做作,所以她与反媚俗的宝玉、黛玉晴雯等都是格格不入的。

  她的过分自我陶醉,为了清高而处处刻意的表现,其实也是一种媚俗,我们也可以说是“媚雅”。因为她的出发点无非是为了让别人都知道她的“清高”,而失去了她的本来的自然的个性,个性的一种极端发展,导致了个性的另一种“异化”,因为她的根本目的也是让大众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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