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日记

瑞雪戏麻雀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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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舅来看我。他从一所商学院毕业后,现在在上海打拼,如今他还快乐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元元,我再带你去捉麻雀吧。”他开口就是脑筋急转弯,我自然也不是当年的小不点了。

  “捉麻雀,呵呵!这里连看的麻雀都没有,到哪里去捉麻雀,做你的美梦去吧。”我笑呵呵地和他贫嘴。

  “不过也是,那现在我们玩什么呢?”他微笑着反问我。

  说起捉麻雀,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捉麻雀的童年乐事。那还是我上小学前的那一年冬天,我们去表舅家过年,表舅家住在名扬中外的旅游胜地兴隆山下,风景优美,气候寒冷。那些天,表舅为了逗我开心,总是想着法儿地表演他的各种技能,回想起来真比在电视上看魔术还要过瘾些。

  正在表舅黔驴技穷的那天晚上,忽然下了一夜的大雪。第二天早晨我从窗户里一看,院里落了一片洁白,花园墙上,梨树枝干,葡萄架上都是洁白一片。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雪,这么厚的雪,这么洁白如玉的雪,这种雪景在城市里是看不到的,也是想不到的。我真是乐坏了,跳着,喊着,叫着,让表舅带我去院里堆雪人。

  表舅笑呵呵地说道:“堆什么雪人,那太没意思了,我让你玩个更高档的雪中游戏。”

  “什么游戏还能比堆雪人更有趣,你光会骗人。”我撅着小嘴,站在炕头拍打着他的头,拍打着他的肩,不停地嚷嚷道。

  “别急,别闹,你先洗脸吃早餐,我先去做些玩雪游戏的准备工作。”表舅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还不饿,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大声地请求道。

  “那好,我把话说到前头,要是你的鼻子和耳朵被冻掉了,可不要怪我呀。”表舅说得有鼻子有眼。

  “我怕了,真有那么厉害吗?玩个雪还要拿鼻子耳朵换呀。”我边询问求证,边急得眼泪汪汪。

  “别哭!别哭!我带你一同去就是了。”表舅给我戴上大棉帽子,大口罩,围上大围巾。我怕滑倒,跟在他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出门了。

  他用一把农家扬场用的宽大木锨(就是把碾下来的麦粒和麦壳一起扔到空中,让大风吹走麦壳,留下麦粒的专用工具。)在前面开路,一木掀接着一木掀地把厚厚的积雪铲起来,扔到路两边,扬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又飞落到附近的雪地上,有些地方铲起来的雪很脏,结果在路边洁白的雪地上涂抹出说什么就像什么的图画。

  表舅在前面忙乎,我跟在后面一边欣赏,一边蹦跳,这完全是一种从来没有参与过的新鲜游戏。我跟在表舅后面,活像一大一小两只蜗牛,缓慢地蠕动着,来到村子里共用的打麦场上。

  只见表舅在打麦场上靠近自家草垛不远处的雪地上打扫出大餐桌一般大小的地方,随后又在这块没有雪的空地上倒了一背篓麦壳,然后均匀地撒开,又在里面随便撒了几把麦粒,就带着我回家吃饭。我完全看不懂他在干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他带我来到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观察时,不一会儿只见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地飞到了我们刚才撒上麦壳和麦粒的地方,抠抠刨刨,弄得尘土飞扬。表舅乐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乐什么,只看到他乐得把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嘴巴张得大大的直冒白气,就像火炉上烧开水的水壶嘴里冒白气一样,呼呼呼的,伴随着咯咯咯的笑声。

  吃过早饭,我们又返回刚才喂养麻雀的打麦场上,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蠕动着前行,而是大踏步地前行,因为我们有了第一次开辟的那条没有积雪的小路。

  此时,只见表舅神秘兮兮地在草垛上折腾出一个草洞洞来,刚好能藏住我们两人。他又把一个粗格子的大筛子放到先前撒过麦壳的地上,用折断的半根筷子撑起靠近麦草垛的这一边,并在筷子上绑了一根绳子,又在大筛子上面压了两块木板,就小心翼翼地牵着绳头拉着我躲进了麦草垛里刚修好的草洞洞里,在草洞前面还特地用麦秸精心做了些伪装,只留一个小洞洞眼儿,密切注视着麦壳地上的筛子周围。

  不一会儿,那些麻雀唱着歌,呼啦呼啦地飞来落在筛子周围拨拉着麦壳找麦粒吃;起初,它们好像发觉什么秘密,就是不进筛子底下捡吃的,只在筛子周围埋头活动着。

  我用耳语问表舅,突然被表舅捂住了我的嘴巴,用目光警告我,别出声音。

  飞来的麻雀逐渐多起来,筛子外面的麦壳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了,胆大的麻雀开始试探着闯禁区,一只、两只、三只……很快它们就一窝蜂似的钻了进去,折腾的麦壳和灰尘一起飞扬,再也没法看清筛子下面钻进去多少只麻雀。表舅满意地给我使了个眼色,做了个鬼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使劲一拉手中的绳子,那个筛子扑腾倒地,许多胆小的麻雀呼啦一下飞走了,至于那些胆大的麻雀就成了笼中鸟了。

  表舅牵着我的手,兴高采烈地走到筛子旁。哎呀!筛子下面好热闹啊,被关在里面的麻雀看不清有几只,只听得它们噗噗腾腾的挣扎声,拼命找寻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我们在筛子外看了好一阵热闹。胆小的麻雀飞走了,胆大的麻雀被捉了。现在回想起来,笼中鸟的可悲,惊慌和挣扎实在是让人终身难忘那情那景。

  最后确定扣在筛子中的麻雀一共有19只之多。你猜我的那位表舅又是如何把它们从筛子底下抓出来的吗?

  只见他拿出一把田地里除草用的小铁铲,在筛子旁边挖出了一个洞,然后把一件旧衣服的衣袖放进洞里去,随后把那个筛子磨着在地上一点点的移动,直到方才挖出的洞口上边,只见他把手从袖口里伸进去,在筛子下面把麻雀一只只的抓出来,放进我们带来的一个用背篓临时加工的大鸟笼里。

  表舅鼓励我,激将我,让我也来试一试从筛子下面抓麻雀的感觉和趣味。我怕,我不敢。于是他抓一只麻雀,把麻雀的那小小的尖尖的嘴巴放到自己的脸上,鼻子上,手背上,让我看看,其实麻雀是不咬人的,也是不啄人的。

  表舅看我的胆子正逐渐大了起来,就把麻雀的小嘴放到的手背上,它果然没有啄我。慢慢的一只小麻雀就转移到我的手里来了,我感到它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心里也有些怕了,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人与麻雀的害怕心里发生了共振的缘故。我怕麻雀挣脱飞走,担心一只手抓不紧,就想改用两只手抓得紧一点,没想到狡猾的麻雀就趁我改用两手的瞬间,扑腾一下挣脱约束,飞走了,一直飞到附近的一片果树林中去了。我顿时傻眼了,我怕表舅训我,害怕得呜呜哭起来。

  “哭什么,不就飞走了一只麻雀吗?你数数还有多少只麻雀在我们的笼子里?”我慢慢破涕为笑,表舅立刻拉起我脖子上的围巾,为我擦去眼泪,还不停地唠叨什么:“眼泪流出来就会马上结成冰块,冻伤皮肤,留个疤痕多难看。”他吓唬得我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元元,过来!我教你学习在筛子下面抓麻雀。”表舅的话好像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此时的眼神比我幼儿园的那位吊眼阿姨还厉害。

  “我不敢,我怕麻雀再次逃走。”我怯生生地回答道。

  “没关系,它们就是都逃走也没关系的,我会把它们再次抓回来的,它们是逃过一时,逃不过长久。”表舅说得振振有词,信心满满的,我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抓就抓吧,反正我也已经抓过麻雀了,感觉挺好玩的。

  我趴在平铺在麦壳上的棉衣,然后把小手慢慢伸进棉衣袖筒,胆战心惊地从袖口伸出来时,已经吓得麻雀在筛子里乱扑腾,尘埃使我的眼睛都没法睁开,只是瞎胡摸。

  “向前一点,向左一点,有希望,有希望,再向右一点……”我闭着眼,听着表舅的指挥瞎摸一通,结果什么也没抓着,我正想把手退出来时,只听表舅又说:“抓住!抓住!”我迅速一捏,果然抓住了一只麻雀,它虽然拼命挣扎着,但再没有挣脱我的手心,因为我已经有了和麻雀打交道的一点点经验和胆量。我把手从袖筒里缩了回来,一只可爱的小麻雀睁着两只圆溜溜,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我,乞求,恐惧,无奈汇集一起,此时,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我手一松,小麻雀扑腾一声又飞走了。

  接下来,我又从筛子里先后抓出几只麻雀,小舅在袖口就把麻雀接走了,怕我不小心真的全放飞了。

  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大功告成,凯旋而归。

  也许你会问我们捉到的麻雀,它们的肉吃起来鲜不鲜,香不香?

  嗨!别提了。表舅只是让我看了看,玩了玩,最后打开笼盖,呼呼啦啦又让它们都飞走了,连一只都没留下,气得我哭了好一阵,一个劲地埋怨他:“好不容易才捉住的麻雀,你又把它们全部放飞了,真没劲。”

  表舅总是微笑着哄我:“麻雀也是捉害虫的能手,要是不小心把它们弄死了,以后谁帮我们捉苹果树上,庄稼地里的那些害虫呢?留着它们,用处大着呢。”

  我明白了表舅的用意,其实他只是让我玩玩“瑞雪戏麻雀”的游戏而已,并不是为了给餐桌增加美食。

  记得那时我也好奇地问过表舅:“你为什么一定要在瑞雪之后捉麻雀呢?”

  表舅回答道:“因为瑞雪之后,麻雀到处都找不到吃的,它们肚子饿啊,所以就只有上当受骗一条道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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