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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性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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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性的光圈》对阿来的中篇小说《蘑菇圈》作了解读,以斯烱这一人物为主提炼出母性的光圈这一主题,而更多笔墨用在反思方面,特别是反思这些年来经济至上导致的对生态平衡的破坏,对人心的伤害方面,颇有警示意义。

母性的光圈

  《蘑菇圈》,是作家阿来继《三只虫草》之后,创作的又一篇以雪域高原为背景、涉及环保等主题的中篇小说,媒体评论、宣传称之是“直击雪域高原灵魂的小说,阿来诗性光辉中的生命礼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蘑菇圈》与《三只虫草》一脉相承,是一棵树两个丫杈上的两个果子。它们都是以雪域高原的特产为素材,并作为贯穿故事的线索,一个写的是“冬虫夏草”,一个写的是“松茸”,都是在消费社会被吹捧得无比珍贵的东西;它们反映的都是雪域高原藏区人民的生活情状、宗教信仰,以及藏文化与汉文化的碰撞、冲突与融合;它们关注的都是汉地经济快速发展、消费主义泛滥对边区产生的影响,以及由此带来的对环境的破坏、生态的恶化等。

  但这两个果子又有着明显的不同,《蘑菇圈》抛弃了《三只虫草》的儿童视角、简单叙事、小跨度,它采用的还是常规的成人视角,故事从1955年左右一直延续到2014年,时间跨度大,涉及人物多,牵扯面广,期间发生的事也远比《三只虫草》来得复杂、沉重。如果从时间跨度等方面考虑,完全是一个长篇的架构。

  然而,阿来最终所写的却是中篇。他聪明的是,将半个多世纪里发生的故事划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以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主,汉人各种名目的工作组入驻藏区,导致汉人与藏人,汉文化与藏文化,不断地碰撞、冲突直至妥协、融合,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主动的被动的、有形的无形的变化;另一个以上世纪八九十代为主,汉人的地方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经济快速发展,继而引来价值观念、消费观念等的剧变,这些进而波及到边区波及到物产丰富的雪域高原,以松茸为首的蘑菇被采疯了,原始森林被砍没了,朴实单纯的藏民被染黑了……如此设置,的确让中小篇幅的容量有了侧重点,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流于形式,避免了均衡使力实际均不得力。然而,真正品读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粗糙、混乱、不自然、欠丰满的感觉,故事性不强,跳跃性太大。

  虽然如此,小说的主题还是深刻的,多元的,发人深省,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小说的构思也还是精巧的,尤其是人物的设置。

  《蘑菇圈》的主人公是斯烱。不得不佩服阿来选择了这样一个人物来组织故事,或者说是作为故事的承载。一方面,斯烱是藏人,她崇尚藏文化,敬畏自然,敬畏一切生命;另一方面,斯烱又曾在汉人的店里帮忙多年,学了些汉话,识得些汉字,后来进过汉人的工作组,并曾作为后备干部被送到民族干部学校学习,她潜移默化地受到了汉人和汉文化的熏陶与影响。于是,斯烱成了雪域高原上机村里藏与汉的连接点、融合点、平衡点,也是故事最佳的切入点和突破口。

  斯烱,跟哥哥法海和尚,都是母亲两次外出逃难带回来的不知亲生父亲是谁的野孩子,母亲历经千辛万苦,养大了他们。而命运,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还是姑娘的斯烱,命运与母亲惊人的相似,高级社工作组撤离机村时,在工作组帮忙的斯烱面临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要么留在村子跟母亲过日子,要么去民族学校学习两年,毕业后去当国家干部。斯烱选择了后者,按道理说,她前面的路将会是一片光明。然而,哥哥法海和尚不愿意被精简被还俗,逃到了山里,上面的人命令斯烱去劝哥哥回家,若劝不回来,也就不用再在民族学校学习了。最后的结果是,斯烱喊破了喉咙,也没见哥哥下山(其实哥哥并没有逃到山里,而是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人关到了县里),只得回到机村,做回普通的村民。比这更糟的是,斯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肚子里,一个不知亲生父亲是谁的“小野种”正活蹦乱跳呢。斯烱,本该当国家干部的斯烱,被命运的大手轻轻一拨,又回到了母亲的老路上,成了母亲的翻版。从原点出发,又回到原点,斯烱的一生,是一个圈,被命运束缚的圈,而这命运,是天定,更是人为。斯烱的儿子胆巴的亲生父亲,是工作组组长,一个有妻子的已婚男人,有实权的汉人。可以想象命令斯烱去劝哥哥回家的人是谁,那个把她哥哥偷偷关到县里的人又是谁。所有的行为,不过是因为一个怕字,怕这个叫斯烱的藏族女人会坏了他的名声,会阻了他的前程,会改了他的人生。

  从民族学校提前回来的斯烱姑娘,感受着体内那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的动弹,感受着另一个生命的迹象,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又开始了,她坚持生下了这个孩子,也就是她的儿子胆巴。斯烱姑娘,变成了阿妈斯烱。

  那时,斯烱的母亲老了,对世俗生活一点也帮不上忙的哥哥法海和尚回来了,汉人的地方闹起了饥荒,提高粮食产量的汉人工作组又进机村了,蛮干傻干庄稼颗粒无收了,饥荒的脚步一步步迈进了……我们的主人公,斯烱,与蘑菇圈的缘也就开始了。

  其实,在1955年左右汉人工作组第一次进机村之前,机村的藏人并不知道蘑菇还分类,还有各种不同的名字,还有各种不同的吃法。机村人把所有的蘑菇都叫“蘑菇”,他们只在蘑菇长出的季节用牛奶烹煮一顿蘑菇汤,以表示对大自然恩赐的感激。其余时间,他们并不吃蘑菇,更没有那许多精细的烹调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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