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童年

怀念父亲的散文精品|有关怀念祖父的散文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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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怀念祖父的散文:怀念祖父一

  山巅是几棵零落的油茶树,青翠而苍劲。山麓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悠悠地淌入远方。

  这是一片古老的山林,它是乡亲归隐的坟地。小时候,这片山林是我的禁地。母亲说山林是鬼魂出没的地方,小孩子是不能够去的。所以对于这片陌生的山林,我虽好奇,甚至向往,但只能望而却步。我曾经几次目睹大人们为死去的乡亲出殡送行,目的地就是这片山林。出殡的时候,鞭炮声此起彼伏;唢呐声悠扬悲怯;还有惊悸惶悚的铜锣声,以及人们声嘶力竭的哭叫声。这喧嚣的声响回荡在山林袅雾缭绕的天空,也萦绕于我的记忆深处。

  人生苦短。很多年以后,我长大了,祖父却不在了。清明时分,春雨淅沥,袅雾缭绕。我与父亲来到山林祭祀。祖父的坟茔上长满了葳蕤的荆棘和野草。我思忖这些蓊郁的绿色生命守护着坟茔的孤独和静谧。它们装扮了秋天的寂寞,也点缀了坟茔的孤独。我曾经以为死亡是一件遥远的事情。就像小时候看到乡亲出殡的热闹和喧嚣,那是大人们的事情,我是旁观者。今天,我来到这里祭祀。心乱如麻,心如潮水。

  我常常想死亡抑或是一种宿命,它无法改变。无数乡亲在故土劳累了一生,他们老了,疲惫了,走不动了,于是在山林归隐、长眠。故乡的山林是空濛的,田野是空旷的。对于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祖父走了八十个春秋,无怨无悔,无欲无求。祖父甚至对这片山林也不陌生。他曾经几次为别人挖墓穴,也多次为乡亲出殡。有时候我似乎在村子的某个角落能够看到祖父的背影,感觉他不曾离开过。这令我惆怅和失落,我知道这是一种幻象。祖父已经在静谧的山林长眠,他不会回来了。

  祖父生于民国十一年。他是家中长子,下有弟妹两人。曾祖父囿于家境窘困,无力供祖父读书,所以祖父一生不识字。这是旧社会的悲剧。 解放战争时期,祖父与祖母相识、相爱,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后来,相继生下三男一女,父亲是老大。祖父虽然不识字,却有一门好手艺:锯木。他年轻的时候常常在外面帮乡亲锯木,贴补家用。但即便如此,家境仍然捉襟见肘。听父亲说他的学生时代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饥饿。六十年代,祖父人到中年,一家六口的生计让他忧郁不堪,不堪重负。因为不识字,听父亲说祖父常常被村里的会计和出纳奚落。祖父祖母一年在村子的劳动工分几次被他们无端苛扣。祖父不服,他们就拿出账本摔在祖父面前,说:“你自己看”。祖父无语了,他怎么看呢?他不识字。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人生经历,当年的祖父既无奈,更无助。后来,父亲对我说,祖父在家庭异常困苦的情况下仍然供他读书,就是为了不让他重复自己的悲剧。父亲没有让祖父失望,他成为村里第一个高中生。虽然后来因为文革辍学了,但回到村里后,父亲当上了民办教师。文革结束后,高考恢复,父亲又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父亲的荣耀让祖父倍感骄傲和自豪。

  八十年代初,农田承包到户了。祖父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 我对祖父的模糊记忆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那时候父亲大学毕业了,在一所中学教书。我五、六岁了,成为祖父最宠爱的孩子。祖父饲养了一头水牛,水牛体躯高大,脾性温顺。我常常跟随祖父在田野放牛。水牛在草地上低头啃草;我在草丛中捉蟋蟀和蝗虫;祖父则拿出旱烟袋在一旁“吞云吐雾”。祖父是一个内敛的人,他沉默是金,不苟言辞。他也是一个倔犟的人,做事麻利。我永远忘不了他忧郁的眼神和满脸沧桑的皱纹。那是岁月年轮的印记,是凄风苦雨的写照。祖父曾经送给我一杆木制“长樱枪”,枪头还拴着一块红绸。那是我童年时代最挚爱的玩物。我拿着长樱枪扮演孙悟空,模仿猴子的动作。祖母开怀大笑,祖父只是矜持地点点头。有一次,祖父领着我去花生地刨花生,遇上一条青花蛇。我吓得浑身哆嗦,祖父也大吃一惊。但他镇定之后,用锄头摁住了蛇。一会儿,蛇就一命呜呼了。最惊悸的要数水牛的叛逆了。有一次在田野,祖父因为忘了拿旱烟袋,把牛鞭交给我。说:如果水牛吃庄稼,就用牛鞭抽打它的脊背。我学着祖父的样子,对水牛颐指气使。不曾想一向温顺的水牛在忍受了我几鞭之后,突然性情大变,转身朝我走来。我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扔掉牛鞭逃跑。水牛欲拔腿奔跑,却被远方的一声吼叫震住了。祖父在百米开外看到了这揪心的一幕,他勒令水牛停步。水牛听到了主人的呦喝,没有追上来。我一路踉跄,扑到祖父怀里嚎啕大哭。祖父蹲下身来,握紧了我的小手......

  八十年代末,我跟随父亲来到了城市。对祖父来说,父亲的进城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希冀。对我来说,祖父忧郁的眼神和沧桑的皱纹则成为一种思念。那一年,祖父65岁;父亲39岁;我11岁。后来,小叔也结婚分家了,祖父与祖母二人相依为命。祖父似乎完成了肩上的人生使命,如释重负。他抚育了四个子女,为三个儿子盖了三间瓦房。他完成了那个年代一个农民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遥想当年祖父与祖母成家的时候,家中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令人喟叹。九十年代,我们一家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生活,很少回故乡了。偶尔回去,我抑或陪伴祖父说话,抑或能够帮助他挑水,但却是少有的奢侈。祖父步入了古稀之年,日渐苍老。他的头发白了,皱纹更深了,眼睛更忧郁了。那时候父亲对祖父异常敬重,这为我树立了榜样。在祖父四个子女中,父亲是长子,七个孙辈中我是长孙。我曾经有一次为祖父挑一担稻谷去邻村脱粒。那时候我正值豆蔻年华,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曾想在邻村的村口,一不小心,倒出半箩筐稻谷。但祖父并没有埋怨我,我感觉无地自容......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九十年代末,我长大成人了。祖父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大不如前。他时常咳嗽,有时候甚至咳出血来。祖父不再留头发,他喜欢用布巾缠绕在头上。他的身躯骨瘦如柴,脊背不再坚挺,目光凝滞。常常低着头自顾抽旱烟,沉默是金,心事重重。父亲尝试劝他戒烟。他却说,抽旱烟一辈子了,这是他惟一的嗜好,戒不掉了。父亲无奈,只好随他。千禧年之后,祖父年近耄耋,对生活无欲无求,只是念叨我的爱情。那时候,祖父对曾孙的期待望眼欲穿。我却对爱情好高骛远,不为所动,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后来,祖父绝望了,因为他等不到了。当年父亲说祖父弥留之际惦记的人是我,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我握着祖父冰冷的双手,第一次感觉死亡的残酷,阴阳相隔的痛苦。

  我思忖祖父的一生抑或是普通的,他只是故乡无数乡亲的一个平凡身影。但我从来不曾忘却他孤独的背影;不曾忘却他忧郁的眼神;不曾忘却他满脸沧桑的皱纹。他的坚强和执着令我敬畏;他的宽容和善良令我感怀;他的孤独和忧郁令我悲恸。我的身体中流淌着祖父的血液,为此,我倍感荣耀......

  朔风萧瑟,残阳如血。山巅的一抹晚霞斑斓而绚丽。青翠的油茶树迎风摇曳,葳蕤的荆棘和野草伴随无数孤独的坟茔在空濛的山林中蔓延生长......

  有关怀念祖父的散文:怀念祖父二

  祖父的一生淡泊如水,既无传奇的经历,亦无大喜大悲的感情跌宕。却是方圆数十里有口皆碑的好人。无论对谁,他总是怀着一颗真诚的爱心。

  我上小学的时候,祖父在人民公社(那时还没改镇)的供销社当炊事员。尽管我家离公社驻地有五里多路,每逢星期天或节假日,只要天气不坏,我总爱去他那里玩,因为在那里能吃上白面馒头和大米饭。记得第一次去,伙房里的范师傅说:“别让孩子走了,跟咱们一块吃吧!”祖父朝门外望了望,小声道:“这样不大好!”范师傅脸一绷,说:“什么不大好,他一个孩子能吃多少,你也太实心眼了。”祖父慈爱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唉,那就这样办吧。”他从锅里拿馒头的时候,我看见他极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片,塞进了锅台上那只油漆斑驳的木匣里。但祖父却没吃,他说有事要出去一下,给我打好饭菜便匆匆地走了。后来范师傅告诉我,祖父是出名的老实人,从不沾公家半点便宜。那时候一般干部的伙食都定量,他的饭票给我打了饭,他自己就只有忍着饿了。

  祖父一共有六个孙子,不知什么原因,他特别宠爱我。跟我在一起,他就像一个真诚可靠的大朋友一样,逗我开心,使我感到踏实和温暖。我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一到夏天就光着屁股(节省衣服)。祖父一看到我就把我唤到他跟前,将我揽在怀里,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小鸡鸡一边快活地念叨:“摸摸孙孙蛋蛋,挺挺爷爷看看……”我就吱哇乱叫着去拔他的胡子,他则一边躲闪着,一边瞅机会就用硬硬的胡茬扎我的脸。记得有天夜里,我肚子疼得厉害,在炕上滚来滚去地哭叫,父亲请来医生给我打了一针,也不见效。母亲吓得直掉眼泪。父亲又去叫了祖父来,祖父走到炕前,将背转向我说:“来,我背你出去走走就好了。”我信以为真,便爬到了他那厚实的背上。父亲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我来吧!”祖父说:“不用,你们歇着吧!”祖父背着我走大街串小巷,一边走一边讲故事给我听。如钩的银月,闪烁的繁星,把夜晚装点的那么宁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我和祖父以及祖父故事中那些人物。他讲得是《西游记》里的故事,我听得入了迷,连肚子啥时不疼了也不知道。后来父亲告诉我,那天夜里,祖父背着我走了近四个小时。

  祖父是个热爱劳动的老人。虽然他是正式国家干部,但对庄稼活却毫不含糊,样样拾得起放的下。那时我家有半亩菜地,每年都种一些韭菜、香菜、黄瓜、西红柿之类的蔬菜,不是种给自家吃,而是为了卖钱用。祖父和祖母住在我三叔家,每天下了班,他总要先到我家的地里看看,有需要干的活,就不声不响地干起来了。祖父是个胖子,伸腿弯腰不太灵活。锄草还好说,他喜欢用小手锄(我们这里的土话叫“薅谷刀”)除草,蹲在地上作业,效率不高,却简单省力。浇水就困难了。菜地中央有一口十多米深的土井,井台上安了一架辘轳,辘轳上拴了一只可盛六十多斤水的大木桶,这是给菜园浇水的唯一工具。祖父打水的时候喜欢光着膀子。他一次只能打半桶水,每当木桶触到水面时,祖父就用双手抓紧辘轳摇柄,侧耳倾听着井水往木桶里灌注的声音,估计到半桶就赶紧往上摇。辘轳转动时,他腰间和脖子上耸起的肉也跟着颤抖,显得笨拙而吃力。我每次看到这情景,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祖父退休后,不愿意在家赋闲,又到邻镇的供销社谋了份看大门的差事。当时,那个供销社的屋后有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祖父利用工作之余开垦出来,种上了小甜瓜和西瓜。瓜熟后,他就喊了我去,帮他用棉槐筐摘了,给供销社的每个职工都送去一份。有人问,大爷,您这瓜多少钱啊?祖父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什么钱不钱的,我是觉得那么大块地闲着可惜,种点瓜让大伙拿回去给孩子吃,图卖钱我就不种了。职工们却不依,说:您老都快七十了,心里能装着我们就很感谢了,不要钱怎么行?好说歹说,祖父死活不收。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每次想起这些场景心中总有许多感慨。诚然,那个年代物质上贫困一些。但人们的心地是那么纯朴和善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和谐与融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比真情更珍贵呢?

  我感激祖父,感激他对我的慈爱与呵护,更感激他留下了一笔令我回味和受用终生的精神财富。

  有关怀念祖父的散文:怀念祖父三

  祖父的一生淡泊如水,既无传奇的经历,亦无大喜大悲的感情跌宕。却是方圆数十里有口皆碑的好人。无论对谁,他总是怀着一颗真诚的爱心。

  我上小学的时候,祖父在人民公社(那时还没改镇)的供销社当炊事员。尽管我家离公社驻地有五里多路,每逢星期天或节假日,只要天气不坏,我总爱去他那里玩,因为在那里能吃上白面馒头和大米饭。记得第一次去,伙房里的范师傅说:“别让孩子走了,跟咱们一块吃吧!”祖父朝门外望了望,小声道:“这样不大好!”范师傅脸一绷,说:“什么不大好,他一个孩子能吃多少,你也太实心眼了。”祖父慈爱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唉,那就这样办吧。”他从锅里拿馒头的时候,我看见他极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片,塞进了锅台上那只油漆斑驳的木匣里。但祖父却没吃,他说有事要出去一下,给我打好饭菜便匆匆地走了。后来范师傅告诉我,祖父是出名的老实人,从不沾公家半点便宜。那时候一般干部的伙食都定量,他的饭票给我打了饭,他自己就只有忍着饿了。

  祖父一共有六个孙子,不知什么原因,他特别宠爱我。跟我在一起,他就像一个真诚可靠的大朋友一样,逗我开心,使我感到踏实和温暖。我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一到夏天就光着屁股(节省衣服)。祖父一看到我就把我唤到他跟前,将我揽在怀里,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小鸡鸡一边快活地念叨:“摸摸孙孙蛋蛋,挺挺爷爷看看……”我就吱哇乱叫着去拔他的胡子,他则一边躲闪着,一边瞅机会就用硬硬的胡茬扎我的脸。记得有天夜里,我肚子疼得厉害,在炕上滚来滚去地哭叫,父亲请来医生给我打了一针,也不见效。母亲吓得直掉眼泪。父亲又去叫了祖父来,祖父走到炕前,将背转向我说:“来,我背你出去走走就好了。”我信以为真,便爬到了他那厚实的背上。父亲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我来吧!”祖父说:“不用,你们歇着吧!”祖父背着我走大街串小巷,一边走一边讲故事给我听。如钩的银月,闪烁的繁星,把夜晚装点的那么宁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我和祖父以及祖父故事中那些人物。他讲得是《西游记》里的故事,我听得入了迷,连肚子啥时不疼了也不知道。后来父亲告诉我,那天夜里,祖父背着我走了近四个小时。

  祖父是个热爱劳动的老人。虽然他是正式国家干部,但对庄稼活却毫不含糊,样样拾得起放的下。那时我家有半亩菜地,每年都种一些韭菜、香菜、黄瓜、西红柿之类的蔬菜,不是种给自家吃,而是为了卖钱用。祖父和祖母住在我三叔家,每天下了班,他总要先到我家的地里看看,有需要干的活,就不声不响地干起来了。祖父是个胖子,伸腿弯腰不太灵活。锄草还好说,他喜欢用小手锄(我们这里的土话叫“薅谷刀”)除草,蹲在地上作业,效率不高,却简单省力。浇水就困难了。菜地中央有一口十多米深的土井,井台上安了一架辘轳,辘轳上拴了一只可盛六十多斤水的大木桶,这是给菜园浇水的唯一工具。祖父打水的时候喜欢光着膀子。他一次只能打半桶水,每当木桶触到水面时,祖父就用双手抓紧辘轳摇柄,侧耳倾听着井水往木桶里灌注的声音,估计到半桶就赶紧往上摇。辘轳转动时,他腰间和脖子上耸起的肉也跟着颤抖,显得笨拙而吃力。我每次看到这情景,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祖父退休后,不愿意在家赋闲,又到邻镇的供销社谋了份看大门的差事。当时,那个供销社的屋后有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祖父利用工作之余开垦出来,种上了小甜瓜和西瓜。瓜熟后,他就喊了我去,帮他用棉槐筐摘了,给供销社的每个职工都送去一份。有人问,大爷,您这瓜多少钱啊?祖父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什么钱不钱的,我是觉得那么大块地闲着可惜,种点瓜让大伙拿回去给孩子吃,图卖钱我就不种了。职工们却不依,说:您老都快七十了,心里能装着我们就很感谢了,不要钱怎么行?好说歹说,祖父死活不收。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每次想起这些场景心中总有许多感慨。诚然,那个年代物质上贫困一些。但人们的心地是那么纯朴和善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和谐与融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比真情更珍贵呢?

  我感激祖父,感激他对我的慈爱与呵护,更感激他留下了一笔令我回味和受用终生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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